陈王脸色阴沉,他低低的说道,“沈大人,慎言。”
右相云子龙也看不懂沈钟离的心思,难不成他想反水,若是这样,只怕好日子到头了。
沈钟离朝着陈王拱了拱手,随后拿出一块印章以及一封信笺来,他交给了衙役送到了京兆府尹身旁。
“十年前,五皇子以家母性命要挟,命我给云家安插莫须有的罪证,上面的印章皆是陈王殿下的。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验证,云尚书当年挡了五皇子的路,以及右相大人的仕途,这才有此结局……”
信件可以造假,可印章却是不可能造假,更何况印章后面有陈王的名讳承恩,是抵赖不得。
时卿诧异,沈钟离的反水在意料之外,就算没有沈钟离,她依旧可以扳倒陈王和右相云子龙。
只是,沈钟离的心思,她有些猜不到,只觉得此人纯属有病。
林大人将信件拆开,再看看上面的印章,他脊背发凉此事竟然牵连到了右相,还有陈王,也难怪皇上如此重视此事。
他脸色沉重,将证据收好,郑重其事的看着在场听审的众人。
“此事需请示皇上,由于此事牵连深广,请陈王殿下与右相大人留步。”
话音刚落,只听到公堂外有太监尖锐的公鸭嗓响起。
“皇上到。”
众人不可置信的伸长脑袋,看着京兆府外,果真是看到了文昌帝的仪仗,帝王不怒自威,脸色更是阴沉的很。
方才公堂审问的一切,他其实都听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藏着如此深的内幕。
“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人连忙跪下,给文昌帝行礼。
文昌帝随意的寻了个位置坐下,看着陈王逃避的目光,以及林大人手边的信件,当年云家之事,他已经将真相猜的差不多了。
他对陈王有些失望,纵然知道景承恩狼子野心,并非善茬,却没想到十年前的事,也有他的手笔。
当年,若非景云湛外出游学,或许他也被处置了,或许也没有后来相认的事。
“父皇,当年之事由沈钟离,云子龙,景承恩三人成虎,设计陷害的云尚书,而太子谋逆的罪证,也是有人伪造。”
“陈王身边有一人善谋略,此人已经被锦衣卫控制起来。
陈王府中已经收集到当年陈王陷害废太子的种种罪证,如今都呈送到京兆府,请父皇过目。”
景云湛掷地有声,他说话从容淡定,行事也隐秘的很,然而只要出手,便是拿捏了旁人的七寸,直中要害。
文昌帝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王,是遮掩不住的失望,他给陈王放权,却没想到,十年前云家之事,以及废太子案有他疼爱的皇子手笔。
“命人送上来,另外,京兆府尹暂且将沈钟离三人收押入天牢,此事,朕自有分寸。”
林大人不敢怠慢,连忙恭敬跪下,抬眸对文昌帝说道。
“是,微臣明白。”
陈王原本故作淡定的脸色,这会彻底的慌了神,他好不容易才将权势握在手中。
如今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手里面溜走,他才不愿意看见这一切。
“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罪证都没有送上,您就这般让我们下天牢。
难道不是想刻意的为云家洗清冤屈,让景云湛回到朝堂之上,父皇如此偏心,当真以为儿臣没有察觉到吗?”
御史大人脸色微变,陈王倒是勇猛,皇上分明是想保他,可陈王这番话,却是让文昌帝不可藏私了。
文昌帝有些气,他没见过这般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