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
侍女不敢作声,恭敬行礼,小步退出房间。
放下装模作样的酒樽,提过酒壶,引颈豪饮,清冽的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粉颈,划过饱满的胸脯,最终归进一池温水。
微醺。
嬴政难得放纵痛饮一番,仿佛要将过往的惆怅一饮而尽,丢掉酒壶,最后几滴酒液顺着池边的水滴汇入了池中。
抓起那卷记载王女来由的竹简,展开。
惊愕,恍然,最终归于波澜不惊的平静。
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笑容。
笑容中带着几分明悟,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危险意味。
“有趣。”
……
……
“……人呢?”
小睡片刻的燕策醒来环顾周围,却少了某位勤政的王,爬出被窝。
大脑昏昏沉沉,熬夜的副作用显然还没有消失,披上黑红的外套,殿外嗒嗒嗒的脚步由远及近,没过多久干练清秀的女人穿过几处屏风,走进王宫。
“很失望?”阴冷的女人冷笑道。
“没有……”燕策一脸嫌弃地说道,“痴女,王被你拐哪去了?”
“请太子妃殿下尽可能对王尊重一些。”
令事小姐放下起码一百斤重的竹简,收起冷笑,手上忙不迭地把各种书简塞到对应的书架上,驾轻就熟的工作一看便知是经验丰富。
“那你能尊重我点,别叫我太子妃了吗?”
“不能。”
令事小姐稍微把梳好的偏马尾甩到背后,看都没看燕策一眼,把案几的秦律卷好,转头公事公办地口吻问道:“这一卷,看完了吗?看完,臣便放回原位了。”
燕策点点头,“恩,已经看完,麻烦你了,痴女。”
“应该是放在……这一层。”
手指划过书架上的错金铭文,令事小姐自言自语一阵,书简塞进第二层书架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