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在意的问题,燕策就绝对不会好好听话。
她冷冷说道:“继续抄。”
“好。”
燕策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挪到枯燥乏味的竹简上,快速书写着都快抄了一百遍的商君书,商君掀开棺材板蹦出来都不一定能背得过他。
气温越升越高,内舍温度达到三十几度,嬴政轻薄的单衣稍微显得透明了一些,雪白肌肤被汗珠滑过有些湿润,她擦去额角的汗滴。
少年用于搪塞她的借口实在太过拙劣,嬴政只觉得一股疲惫感涌上来,若是惩罚他,该选用何种刑罚?说到底,即便是少年真的和侍女玩得过火,她能做得也无非是小惩大诫,不可能因为几个侍女而把本质良善的男孩子毁掉。
“王,您还生气吗?”
燕策悄悄挪到嬴政身边,如过去的每一次相处那样在同一张案几上处理国事,拿起手帕帮她擦去指尖的湿润。
手很柔软啊。
嬴政微微一怔,随即,冷着脸也没做什么挣扎,任由他做出刻意讨好的孩子行为。
“订婚的前一刻,你就不能安静地待在房间,寡人提醒过你,别再惹事了。”
“这真不是我的错,好吧,其实和我也多少是有关系,我也不想的。”
燕策犹豫片刻,干笑回应。
“我从来不主动惹事。”
长久的沉默后。
“你以后白天待在寡人寝宫里看书背书,其他时间回暖阁休息,不准再乱跑。”
嬴政平淡地把手抽回来,并准备把少年禁足在她的视野范围内,省得少年再做出在他人看来淫乱王庭的荒唐事。
只是一不留神,就会做出让她头疼的事来。
若是现在交给扶苏,单凭现在的扶苏绝对无法控制住这个男孩子。
“恩。”
燕策呼吸停顿了一瞬间,收起浸染得略带潮湿的手帕,用力地点点头。
“我知道的,能不能晚上也住在秦王宫?”
“不能。”
嬴政驳回了少年的请求,明明是禁足的惩罚,为何对这孩子像是奖励似的。
女人对礼服稍作整理,表情依旧冷淡,起身走过案几,朝少年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