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会因莫须有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悲戚地作为牺牲品终老一生,或许,那莫得良心的廷尉还会来嘲讽一波。
没准还有可能成为法家最著名的还没变法就作法自缚的先驱。
于是,韩非沉默了,思索这些阴暗的玩意此刻并没有卵用,事情发生都发生了,她能怎么办,她也超绝望的。
“秦王怎么说?”
三番五次地被少年刺激,韩非的心脏不知不觉也强行变大了不少,言语间透露出自暴自弃的冷淡。
望向表面沉着冷静,实则慌得一匹的韩非,仿佛一切都无法压垮的清冷模样,少年不自觉地也平静了下来。
“好像是不太高兴吧。”
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给出了确切答案。
说高兴明显不是,说很不高兴,嬴政也没有明显厌恶。
所以说,这是个什么状态呢?
“这就好……这样就好……”
夏花繁盛弥漫着淡雅幽香,微微颤动的枝丫上伴着清脆的鸟鸣,漫天浮云缓缓游动挡住了当空烈日。
韩非缓缓闭上双眸。
万千遐思遮掩了她混乱不堪的情绪。
现在却觉得在学舍老老实实授课,两耳不闻龌龊事是最好不过的结果,秦王,储君,少年策三人爱发展成什么关系,自己都全然不知该有多好。
心,渐渐地,迷茫了。
她说道:“非的理想,非的梦是建立在一个强大到震慑九州四海的国上,而现在看你这么喜欢妄为,非都不知该如何把未来托付给你。”
盛世大同的剪影怕不是被少年玩弄得相当随意,一想到这样的情况,韩非莫名地心慌慌的。
“我背了两个承诺,现在可以再背一个,所以啊,非先生,你的梦想就交给我吧,正好三个承诺可以一并完成的!”
倾诉完的燕策莫名地轻松了不少,恢复成大大咧咧的少年姿态,冲非先生伸出一个大拇指。
双眸紧闭的她露出一丝苦笑。
“净是漂亮话。你倒是没有心结了,只是先生我呢?你家非先生可怎么办啊……”
迷茫啊……
然而,唯有毫无依仗的她不可以迷茫。
更何况,她又不是能够轻松舍弃感情的法家机器,扶苏,燕策都是她的学生啊,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