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闻状,起身冲着佟安宁微微一拱手,“敢问格格,你可知你身上这种天花是从哪里感染的?"
经过和许太医这两天的研究,他们得出一个让人震惊的结论,恐怕在庄子感染的这个天花和外面的天花有些不一样。
br>
佟安宁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在那太医急切的眼神中,缓缓开口:“我觉得应该是在庄子里感染的,因为听嬷嬷说,庄子里也有很多像我这样。"
那太医:“这个老夫知晓,只是格格是第一个出现症状的,他们也有可能受到格格的传染,所以想从格格这里得到答案。"
佟安宁闻言,摇了摇头,“不是哦!”
"啊?"那太医愣住了,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佟安宁说道:“刚才我醒来,才知道原来替我找牛的小舅男也感染了,他的症状也很小。太医大人如果有空,可以帮我问一下小男舅身边的其他人有没有感染。"
“找牛?”那太医抓住重点。
这两天,他和许太医将庄子里有可能是感染源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自然也知道宁格格养在院子隔壁的母牛,那个牛他们见了,腹部尤其□□部位也生了类似天花的疱疹,不过以前没注意这些,这两天,他和许太医一直在争辩,那头母牛身上感染的是不是天花。
佟安宁笑盈盈点头,在那太医沉思时,又加了一句,“我普经在一本翻译的国外书籍上看到,荞牛、放牛的农户、挤奶工不会害怕天花,后来经过查询,原来牛也会得天花,而且可能会传染到人身上,脸上、身上会有一些痘疹,所以想着是不是牛身上的天花和人身上的天花有相同之处。"
“牛?”那太医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情绪激动,“宁格格可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面前的这位姑娘居然将如此滔天之功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是太小,还是不在乎。
佟安宁叹息道:“我当然知道,所以这些年一直委托小舅男他们找啊!对于医学方面的事情,我懂不了多少,但是知道医者仁心,太医院的诸位肯定会研究出法子,渡过这次难关的。"
那太医心绪久久不能平复,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位十岁姑娘,最终后退一步,郑重地向她行了一个揖礼,“宁格格,老夫先代天下人谢过您!”
佟安宁上前将人扶起,“过了!太过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那太医激动道:“我马上给皇上写折子,宁格格,那头牛可否交给老夫?”
佟安宁点头:“可以,不过建议你们还是在庄子里研究,看看庄子里其他人是否感
染了。”那太医连连颔首:“格格提醒的对!”
离开时,那太医脸颊带着晕红,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心里还不知道去哪里,脚步已经往隔壁的牛棚去了。
看着牛棚里的牛,那太医瞳孔颜抖,心激动地快要跳出来。
同时对院子里略微简陋的牛棚、粗糙的草料、还有略微脏乱的居住环境都皱起了眉,顾不得吩咐热闹,自己捋了捋袖子上前收拾。
目前这只牛可是金贵的“牛菩萨”,可不能受伤。他手下的人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收拾完毕后,那太医嘱咐庄子的管事重新盖个好的牛棚,如果他不满意,就将管事自己房子挪出来给牛住。
管事一听这威胁,哪敢不从。
那太医回到住处后,拉着许太医,将佟安宁的话告诉了他,他们一同来给佟安宁治疗,那太医如果撇下许太医独自上奏,他以后在太医院不用干了,再说许太医也知晓庄子里天花感染者的异常。
紫禁城内,康熙正在看山东道御史顾如华的折子,山东那里近日遭水灾,遍地泽国,堤防溃决,本来百姓处于困苦中,可是官员懈怠,从修筑堤坝时,就敷衍了事,造成堤坝溃决,所以顾如华恳请康熙处理相关官员。
康熙按了按眉心,京城的水灾才退去不久,现在又有痘疫爆发的危险,对于山东这种情况,他只能先申斥了,但愿那些官员能见好就收。
梁九功躬身进来,“皇上,许太医和那太医送来加急折子。”
"噢?"康熙有些诧异,他俩不是在佟府京郊的庄子吗?有什么事情需要上折子。
“拿过来给朕看看!”康熙道。梁九功恭敬送上去。
康熙看了前两行,哺角不禁露出笑,“她醒了,太医说只需要静养即可。”梁九功连忙道:"奴才恭喜皇上,格格得皇上保佑,肯定没事。"康熙含笑接下他的马屁,继续看下面,眼睛渐渐瞪大,嘴巴微微张开。
“皇上?”梁九功有些纳闷,不是说宁格格好了吗?怎么皇上是这副表情。
康熙没理他,再次将奏折从头看到尾,然后和尚,闺眸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梁九功,去太医院请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