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岑从梦中惊醒,身子一颤,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夜,大口呼吸了几个来回,才逐渐顺畅起来,只是贴身的真丝睡衣早已被冷汗湿透。
她开了床头灯,坐起身。
回想着那个梦。
她几乎能百分之九十肯定,下午那个男人,就是秦墨
可他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失神中,敲门声响起。
下一秒,符姨推门而入。
“怎么了”
符姨年过六十,睡眠不深,听到她梦中喊了一声,急忙过来看看。
周梦岑摇了摇头“没事,做了个梦。”
符姨打开床头灯,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再一看,身上衣服也湿透了。
“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她又去衣帽间,给周梦岑找干净的睡衣。
周梦岑下床,问道“几点了”
符姨“刚过十二点。”
“十二点那国内刚好是下午一点。”
原来,她只睡了一个小时,怪不得做了那么多破碎的梦,却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符姨扶着她去浴室,闻声问“是想书颜了吗”
周梦岑不可否认,她现在很想抱抱女儿。
“睡前我给小蓁打了电话,书颜有点低烧,大概是着凉了。”
符姨原本想告诉周梦岑的,但下午给忙忘了,现在她半夜惊醒,怕是母女俩连心吧。
“严重吗”周梦岑果然有些担忧。
符姨安抚她“倒没大碍,槐南去别墅照顾她了,要不等会儿洗完澡,打个电话过去”
周梦岑默了两秒,有周槐南在,她也能放下心。
“不用了。”
她怕听了书颜的声音,今晚会更加梦魇不断。
囫囵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睡意全无,脑海尽是舞会上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影,他身上的气息似乎钻入了每一个细胞,逐渐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和秦墨开始的那一天。
和秦墨结束的那一天。
好像都是她任性提出的。
难怪在她的梦里,他也要这样恨自己。
而同样的夜晚,华尔街某栋高楼,漆黑一片,只有高层某办公室里,亮着一盏暖黄壁灯。
男人懒懒坐在总裁椅上,背后是繁华城市无尽的夜色与灯火霓虹,他微低着头,意兴阑珊地把玩着一枚金属打火机。
来回摩擦的砂轮,发出低微的轻擦声和一抹艳丽的焰火,火光摇曳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好像沾了一夜的风雪,冷漠孤傲的表情如同萨拉纳克湖上的冰雕。
直到“嗡嗡”的手机振动声传来,打破这份寂静。
秦墨淡然抬眸,冷白修长的手指随即按了扩音。
“oore,你怎么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电话那头,e跟女友疯了一下午,刚把人哄睡着,赶忙披了件睡袍,站到阳台给好兄弟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