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才劝说无果,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只是一个奴才,管那么多做甚呢?
可想到太皇太后很是疼爱太子,他只能换个方式劝说:“太子殿下,陛下如今在气头上,您这样苦苦哀求,反而让陛下为难,您不如先回去,等陛下气消了再见。”
很显然,太子这么做便是不给皇帝面子,自古天子颜面都是最重要的。
南显:“母后尚在病中,若是知道父皇如此冤枉我们母子,定是受不住的。”
“殿下,慎言。”
刘德才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养心殿。
“太子还在外头?”南温严已然没了耐心批折子,盯着眼前的折子怎么都看不下去。
刘德才躬身:“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还跪在殿外,说自个儿是冤枉的。”
“人证物证,是哪样少了他?朕不严惩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南温严发了怒,吓得刘德才当即跪了下来:“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尚且年幼,性子是执拗了些,可太子殿下也是最孝顺陛下的。”
“朕从前就他一个儿子,他自然是最孝顺朕的。”南温严冷笑,当即道:“朕看他是嫌朕罚得轻了,太子失德,禁足东宫,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谁也不去见他。”
“陛下……”刘德才还想劝说,对上南温严森寒的目光,顿时低下头去。
太子禁足,最高兴的莫过于月贵妃,原本皇后非死不得出,她已经很满意了,如今太子在外求情,惹得陛下不快被禁足东宫,实在是大快人心。
“柳叶,你说长郡主知道了这事,会不会怪罪本宫?”事情成了,月贵妃反倒是有些慌了。
柳叶:“娘娘放心,您如今正得圣宠,陛下今儿也翻了您的牌子,足以见得陛下疼爱娘娘,长郡主要的,不就是娘娘得宠?只要娘娘荣宠不衰,长郡主又怎么会怪罪娘娘您?”
这话说的有些道理,越贵妃听着心也安了不少,“对!只要本宫荣宠不衰,荣宠最重要,要是本宫再有个孩,便更好了。”
想到这里,月贵妃问道:“药熬好了吗?”
“应该快好了,娘娘别急,陛下晚些时候才来呢。”柳叶道。
翌日,太子失德,被陛下禁足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就连南羲府里的下人们都知晓了,正偷偷议论着。
很显然,这件事情南温严已经是昭告天下了。
南羲得知时,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既不惊讶,也不忧愁。
“郡主,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咱们可要想想应对之法?”行露知道太子也在自家郡主的计划中,如今太子被禁足,是失了圣心,搞不好往后……
南羲忙着跟师父学做机关暗器,是一种小巧却又杀伤力极强的弩箭,此时,南羲坐在树影横斜的窗边,手中拿着一支箭装在了弩中,对准那门上挂好的靶子,手指轻轻扣动,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见此,南羲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她道:“太子只是被禁足,又不是废太子,有什么可着急的?”
很显然,南羲笃定南温严不会轻易废掉太子,至少这三五年的,不会。
“奴婢还听说皇后娘娘也被禁足了,非死不得出。”
“什么?”南羲才瞄准靶心,听到这话有些失神,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皇后本来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南温严是当真半点夫妻情分都没有,她道:“行露,你叫人去宫里打听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太子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竟能牵扯到皇后?
“罢了!我今日进宫一趟。”
南羲还是放心不下皇后,入宫后,长春宫外的侍卫见到南羲,对视了一眼,还是上前拦住,“长郡主,皇后娘娘已被禁足,无陛下旨意,不得探望。”
行露拿出了太后给的令牌,说道:“太后懿旨,我家长郡主奉旨探望皇后娘。”
“这……”侍卫一时间犹豫不决,这件事儿是皇帝下的命令,就算是太后,也没这个权利,但陛下又是最重孝道的。
正僵持着,刘德才匆匆赶来。
“长郡主。”
“刘公公怎么来了?”南羲倒是不意外,毕竟她进宫来看望皇后,南温严是会知道的。
而南温严也知道,她会先去求太后的懿旨。
“陛下知道长郡主来探望皇后娘娘,怕这些侍卫不通人情,特叫奴才前来。”
有了这句话,侍卫恭恭敬敬的打开了长春宫的大门,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外头是艳阳天,踏进里头却显得死气沉沉,连阳光照在身上都觉得寒冷。
正殿前的茉莉,已经黄了叶子,显然是无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