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尉一时汗颜,这般轻描淡写,显然是不知当年苏辞勇猛,能把匈奴打得四处逃窜,甚至永绝后患,将来史书提名也是要流芳百世,为后人所敬仰的。
“子舒啊,你年轻,是有所不知,摄政王文韬武略,胆识过人,非寻常之人可比,你可不要对摄政王有误解。”赵太尉还是头一回这么为苏辞说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他也是佩服过苏辞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项子舒:“如今陛下受他胁迫,小婿实在是不忍心看天子受委屈。”
赵太尉:“……”
当真是答非所问,他倒是不明白了,陛下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人?难不成就凭着这人不怕死?平白祸害了他一个女儿。
“好了,好了,暂且不说这事。”
“岳父!大丈夫忠君爱国,我们不能放着奸臣当道而不管……”
这样的话,赵太尉打小不知听过多少回,知道项子舒又要讲什么大道理,赵太尉忍不住按着太阳穴:“哎哟!老夫头疼得厉害!你先下去吧!”
项子舒一愣,见赵太尉面露痛苦之色,不像有假,连忙起身走上前关怀:“岳父大人这是怎么了?可要寻郎中来瞧一瞧?”
“老毛病了,不妨事,你先下去吧,让老夫歇歇。”
“是,小婿告退。”项子舒临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眼中担忧之色异常明显。
直到项子舒走远了,赵太尉喝了口茶才将气给顺下去。
小厮走了进来,“大人,小的瞧着姑爷走时脸色不大好,可是姑爷的牛脾气又犯了?惹得大人您头疼。”
“唉!”赵太尉面色无奈,“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女婿?”
要不是陛下偷偷授意给他,他也不会要了项子舒这么个女婿,整天真本事倒是没有,嘴上说个不停,又是个爱较真儿的,不懂为人处世之道。
连同僚中都有人笑话他,说他看人毒辣,选中的女婿勇气可嘉。
“大人莫要愁苦,姑爷是有些不对,却是有孝心的,方才姑爷走时,还说担心大人身子,吩咐小的去请个好郎中来给大人瞧瞧。”小厮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可不能跟着大人一起数落姑爷,必定是要说些好话才好。
这样也能缓和岳婿之间的关系,不能叫大人对姑爷生出了厌烦之心。
赵太尉嗯了一声,他是个没有儿子的人,从前有也都夭折了,抱养的又不争气,便不再管教,只有这两个女儿。
好在大女儿争气,如今已经成了皇贵妃,小女儿天真浪漫些,也嫁给了探花郎,如今他是得把项子舒当成个儿子培养了。
“罢了罢了,这姑父爷虽然性子直爽些,却是个重孝道的人,将来再好好调教调教他这脾气便是。”
项子舒才将回房,便看见赵双儿正坐在床边等他,见到他后笑盈盈的迎接了上来。
“子舒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赵双儿一边为其解下单薄的防风斗篷,一边关怀询问:“父亲可留子舒哥哥用过饭了?我让人温着咸酸开胃的鸭汤,是子舒哥哥平日最爱,可要用一碗?”
平日里项子舒胃口都不大好,唯独有一次赵双儿亲手炖了一锅鸭汤,虽然弄脏的衣裙手也烫伤了,可好在项子舒连喝了三碗。
而赵双儿不知道的是,项子舒之所以钟爱这咸酸开胃的鸭汤,是因为张兰曾做给项子舒吃过。
“好,我用一碗。”项子舒说起话来还是很淡漠。
闻言,赵双儿顿时喜上眉梢,她道:“子舒哥哥先坐,我这就吩咐人端来。”
看着项子舒用汤,赵双儿便能看的发起呆来,项子舒也被赵双儿这呆呆的反应逗笑,他问:“你这般看着我作甚?倒像是在看一件奇物,竟看呆了?”
项子舒难得笑一回,虽然只是浅浅一笑,在脸上停留不久,可赵双儿却像发现了宝藏似的,她双手捧着脸,满心喜悦:“子舒哥哥生的这般好看,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不过是副天生的皮囊罢了,君子修身立德,你作为我的夫人,不该如此肤浅。”项子舒语气严肃,一副长辈训话的模样。
若是旁人,只怕早就觉得没趣了,可赵双儿却是从小讨好赵太尉讨好惯了,也听了身边奶娘婆子教导,把父亲和夫君都看得极为重要,就算父亲和夫君待她不好,她也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虽然有时候赵双儿心中隐隐难受,但还是被自己给否定了。
“子舒哥哥说的是,双儿记下了。”她顺从的点了点头,接着问:“明日我要进宫去看望长姐,子舒哥哥觉得我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奶娘教导她,要懂得一些趣味,衣食住行,穿戴这些,可问夫君意见,以来挑起些男人趣味。
“女子之事,我不懂得,你自己看着办便是。”
“哦……”赵双儿抿了抿唇,才点头。
今夜和往常一样,床中央还是隔着一层被子,新婚至今,赵双儿还未经人事,哪怕奶娘给她教导了些,也看了些画本子,但她还是不敢主动去做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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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子舒总说,男女之间,应该相处如君子,太过亲近,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