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事,我府中有个丫头叫桂花,我的侍女甘棠发现其手里也有一把黄铜所制的匕首,甚是可疑。”
南羲觉得这事苏辞想来会感兴趣,毕竟桂花是过言的女儿,而她听说过言如今正在内卫司。
过言这人所犯之罪早该斩首示众,但内卫司能把过言留到现在,便说明过言身上的罪可不止有明面上摆着的。
或许她接下来说的事会对苏辞有帮助。
她继续道:“据桂花所言,匕首是她父亲所赠,而桂花的父亲正是欺诈案的钱庄东家,过言。”
“过言?”
原本安静聆听的苏辞眉眼间骤然惊起一片疑云。
南羲将苏辞的面色变化尽收眼底,不等苏辞再开口,先出声道:“王爷可方便带我去见见此人?”
南羲内卫司不是好进的地方,就算是丞相也得经过陛下允许才进得去,她想苏辞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想从苏辞的反应中得到一些信息。
不出她所料,苏辞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以不合规矩为由拒绝这个请求,其眉间凝重之色也愈加浓重。
南羲:“也好,明日我便让人将匕首与那凶器一起送来。”
“有劳长郡主。”客套的话说完,苏辞也有了决断,遂道:“长郡主可否将桂花母女二人送到王府来?”
毕竟桂花母女如今是南羲的人,苏辞也是要问南羲意见的。
“这……”南羲闻言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思索片刻道:“妻女无辜,王爷若是有什么要过问的,只管派人来寻便是,我既收下她们,又岂能送过来让她母女二人担惊受怕?”
南羲的话说的都是在理的,苏辞也知过言妻女无辜,从前查时便什么都查清楚了,只是如今这匕首的出现不免让人心中起疑。
按照这些日子来看,过言是个极其谨慎之人,既然瞒着妻女,又怎会将黄铜匕首交给女儿?
更让苏辞想不到的是京城在刺杀一事竟和过言有关!
而如今过言越狱,哪怕及时封闭了王府,也还没有此人踪迹可寻!他回来时长穆信誓旦旦说过言不可能出了王府,此事隐秘,不能惊动,城外城内虽已经派人四处巡查把守,却不敢明目张胆寻人。
因得知南羲在书房等他许久,他倒是也没多问,只吩咐了几句。
在南羲未曾说出桂花一事时,他还想不通过言是如何挣脱牢中重重枷锁越狱的,如今看来是有同伙劫狱,可奇怪的是竟看不出丝毫劫狱的迹象!甚至没有人知道过言是如何走出地牢的!
“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派人来寻,我定对王爷竭尽所能。”南羲微微一笑,给出了自己的诚意。
她留下桂花虽说是有私心,但她如今的确是做不到对苏辞百分之百的信任,且桂花留在她府中,只怕会比在苏辞这里能安稳些,更重要的是可掩人耳目。
闻言,苏辞将目光落到南羲眉眼,短暂的对视后说道:“臣的确是有事想让长郡主帮忙。”
“何事?王爷尽管说来一听。”
不知是不是错觉,南羲总觉得此刻的苏辞眼底有说不上来的复杂,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不肯道来,却又有想告诉她的冲动,整个人徘徊不定。
这不像是苏辞的为人风格,南羲不免泛起一丝狐疑,静静地等待着苏辞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