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臣回去翻阅内卫司卷宗,让沈墨给长郡主送去。”
苏辞说得云淡风轻,手下依旧不有条不紊地给南羲布着菜,有那么一瞬间,南羲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格外自在惬意。
这种感觉就像两人是在一生活了许多年的夫妻,经历过感情热烈后的平淡。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南羲视线微微低垂,道:“有劳王爷了。”
说罢,南羲轻轻夹起一小块玉藕放入口中,其形似脆,其感觉若粉,沁入了火腿鸡汤的咸鲜,味道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家酒楼倒是没选错。
忽听楼底下传来嘈杂之音,南羲一个眼神采苹便福身退下出去查看。
采苹才走到楼梯口,一眼往下看去,便瞧见了一帮人乌泱泱地聚在酒楼大门口,不仅挡住了出路,也挡住了外头的视线。
“你们东家呢!把你们的东家给叫出来!”此时,一个脸上有块大黑斑的高瘦男子正对着酒楼小二大声问话。
说话的男人叫刘黑子,店里头的一个小二倒是认识此人,早些面前的邻居。
刘黑子是城里出了名的混混,从前整天拉扯着一帮号称兄弟的不学无术之徒,在城中游手好闲。
听说最近进了个赌坊,成了赌坊专门外出收赌债的。
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来闹事的,小二一时间只得点头哈腰道:“我们东家在里头,我这就去叫。”
“东家,东家,不好了,又有人来闹事了!”小二的声音传进了账房。
此时酒楼东家张兰正在看这些日子的账目,听到这话,作为新来账房先生的项子舒倒是头一个反应了过来。
项子舒起身后对着张兰说道:“兰娘,你先别出去,在下出去看看。”
对于项子舒来说,张兰毕竟是个女子,尤其是遇到闹事的更是容易被欺负。
“秀才……!”张兰原本还担心自己这好不容易请来的账房先生,会因为有人闹事而再做考量,却不曾想项子舒第一反应会是这般。
她赶紧道:“秀才你别出去,外头的事,我出去应付便好。”
小二也说了,是又来闹事了,项子舒便知道之前闹事的不少。
自从张兰修养好离开后,他便没再仿画,日子也变回了从前拮据,连字笔都快买不起了。
再见面之时,张兰已经成了这酒楼的东家,看出他的窘迫,邀他成了这酒楼的账房先生。
“女子经营生意本就不容易,这种事还是我去。”项子舒说罢便跟着小二出了账房,不由得张兰拒绝。
项子舒走到堂中时,一楼的食客也走了大半,剩下一些热闹不嫌事大的。
一眼看去,便是几个凶神恶煞身小体瘦的男人,其个个手拿着棍棒而来。
刘黑子看向走出来的项子舒,一个文弱书生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家大酒楼的东家。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书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街头卖画的项秀才!
“哟!这不是秀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