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受伤了?”
此时此刻,南羲原本的浅黄衣裙已经被血染了个透,甚至脸上都是已经干了的血点。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行露过来扶住她,只道:“郡主,咱们赶紧回府。”
这外头实在是不太平,也不知是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南羲脑海中那些人凶狠的模样,依旧是挥之不去,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外邦人为何敢在京城之中大开杀戒?
这一切都让人想不明白。
莫非这太平盛世终究是要乱了吗?
回到府中,行露提来了热水为她沐浴,可洗了许久,那浓重的血腥味仿佛依旧还在。
行露一边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叹气:“采苹被吓坏了,奴婢找到她的时候真跟木头一样,方才奴婢叫她一声,都把她吓了一跳。”
“你待会儿好生安抚一番。”
在虹桥时,她便觉着采苹有些木讷,想来真是被吓坏了。
“这日子实在是不太平,往后可不敢再出去了。”行露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遂吩咐:“行露,你让人把府门收守好了,院门到了晚上就要锁上,轮换的守夜。”
“郡主放心,奴婢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乔妈妈了。”
听到这些,南羲也渐渐松了口气,看着铜镜忽想到苏侯爷托付的鹰隼,她这回来还没见过。
“行露,鹰隼呢?”
“在隔壁屋呢。”
“奴婢上午听甘棠说今儿那鹰隼孵蛋倒是认真了,连吃东西都不曾离开,想来过不了多久便有小鹰隼喂了。”
……
―――夜深。
苏府灯火通明,主院中,苏辞褪去了上衣,修长而硬朗的轮廓被烛光照的柔和。
一老大夫细心地为其包扎着伤口,沈墨拱手汇报:“侯爷,那些活口属下都审问过了,是一年前便潜伏在京城的匈奴余孽,这次是行动蓄意报复侯爷。”
这个结果苏辞早有预料,只不曾想京中禁军如此疏散,既能容下这些匈奴暗藏京中。
他睨看了沈墨一眼,道:“执行宵禁,通知新禁军统领严查京中。”
新禁军统领?这样的吩咐沈墨倒是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那禁军统领的确该革职。
沈墨应了一声是,拱手退下。
待伤口包扎好,那老大夫一脸和善的说道:“侯爷记得按时换药,若是有什么不适,传唤老夫便是。”
老大夫姓秦,从前是宫中御医退下来的,医术虽算不得高明,却也精湛。
“嗯,下去吧。”
“老夫告退。”
地上那堆染了鲜血的脏衣还未被外头的奴仆清理,苏辞缓缓走下床榻,修长的指尖捻起那被鲜血染红的罗帕,眼前不自觉的闪过南羲的笑容。
她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沉稳些。
命奴仆送进一盆清水,水中那罗帕丝丝缕缕红烟渲染,罗帕上的青梅刺绣映入眼帘,其旁有一羲字。
“羲经画泰,麟笔书春。”
洗干净的罗帕轻轻搭在木制落地架上,窗外清风徐徐,吹动的,不只是罗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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