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沙漠中央,矗立着的是辉煌的宫殿,能够在如此贫瘠的土地上,修建起这样的庞然大物,闭着眼睛也能想到,底下埋着多少人的尸体,
可珂尔罗并不在意,他伸长了脖子,去接妃子用口渡给他的葡萄,然后又带着淫靡的笑容去抓了一下另一个侍女的饱满的胸脯,那侍女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身体在发抖,却还要娇声应答,
皇椅之下,也尽是一片荒唐的景象,那些衣冠堂皇的臣子,此刻都变成了沉醉在酒色里面的狂徒,他们甚至可以将自己记的妻妾也推上去,供其余人享乐,
没人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若要说那些女子不愿意,可谁会在意一件“礼物”的意愿?
这是珂罗,是大漠之上诞生的,充满邪肆诡谲的国度,富人生,贫农死,朝朝暮暮,以卑贱的血液供养尊贵的珂尔罗氏,
芙蕖也有一个带着珂尔罗的名字,可是她从来不愿意对人提起,她宁愿别人称呼她为芙蕖,加不加“公主”二字都随意了。
“陛下,陛下!”
乌尔图有些急切地喊着,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浪声燕语里,随着那些娇哼的语气一起被吞没了下去,
他还想要继续开口,衣袖却已经被人拉住了,
“乌尔图,为何你不愿意看我呢?我也是珂罗的公主,也比芙蕖更加年轻,相信我,我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快乐。”
她意有所指,手指想要从对方的胸膛上滑下,可是她的动作被制止了,
“滚开!”
高大的男人有些厌倦地说着,看着眼前衣不蔽体面色潮红的少女,眼里都是厌烦的意味,
珂罗的公主王子何其多,不受宠的,更是早早就被带到了宴会上,她们不是尊贵的皇族血脉,不过比那些摇尾乞怜的伶人好上一些罢了,
若是能让乌尔图这样的贵族倾心,她们就能够摆脱这扭曲的一切,可惜,乌尔图爱上的是一个注定不可能为他停留的人,芙蕖可以和任何人交欢,可她却并不会爱上别人,
乌尔图如此挫败,他想,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强大,上一次的任务他完成得并不算好,好在陛下并没有追究,只是这一次,他势必要请求陛下同意,让他率众去夺下棘沙城。
“公主殿下,还请您去找别人,乌尔图此生只倾心一人,别在我的心上白费功夫了。”
说完,他也不去看那公主脸上愤恨的神色,逾矩地往前靠近,还是守卫率先反应过来,将他拦下,
“放肆!”
他停了下来,而后高声呼喊,
“陛下,陛下!还请允许我带兵前往棘沙城,车兰不懂变通,恐生变数,不若让我一同前去,也有个照应。”
醉意朦胧的珂尔罗半睁开眼睛,懒散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去去,别添乱,我的大军无人可挡,不日就能攻下棘沙城,等到了那时候,我再率兵亲征,我要将大安国踩在脚下,一雪前耻,还有那个什么摄政王,也要给我凌迟处死!”
乌尔图难掩脸上失望的神色,却也知道,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就绝对没有扭转的余地了,珂尔罗刚愎自用,就算是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也绝对不会承认,反而还会为了不出丑,肆意杀死提醒的臣子,
久而久之,留下的都是一群只会附和的应声虫,
他厌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叹息着想起他的公主,闭上了眼睛,
而他所想着的公主殿下,此刻正拉着云念往路过的一个城镇里最大的秦楼楚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