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很严格,早自习的小默写都要收上去批改,然后在课上讲。
阮君之默写的都对,英语老师想到他之前开学小测验糟糕的成绩,还很欣慰地表扬了他。
阮君之很得意,正想给池歌飞看自己默的全对的单词,结果头刚转过去,就感觉鼻子里凉凉的。
匆匆从桌肚里抽了张面巾纸,阮君之小心翼翼地擦掉鼻涕,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想到昨天晚上池歌飞警告他感冒了就不准坐这里的那句话,不敢再跟他搭话。
一上午过去,阮君之感觉脑袋昏沉的更厉害了,喉咙也干干的不舒服,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感冒了。
中午跟随池歌飞去食堂吃饭时,阮君之因为没食欲,饭几乎没动。怕被看出不对劲,下午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格外的沉默。
阮君之以往安静时确实安静,但也有格外话多的时候,所以池歌飞很快察觉到他的异常,尤其晚自习结束时,这人抱着今天要写的作业,借口洗衣服,先一步跑出了教室。
池歌飞面色阴郁地坐在位置上,握着笔的手背青筋凸起。
王南跟同桌收拾好东西,正打打闹闹地准备回家时,回头看到池歌飞过于阴沉的脸色,吓得直接僵住,同手同脚地跑出教室。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钟走到十点时,他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
早有预期对方肯定会放弃接近自己,现在不过是正常发展,而且,他本来就不该被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影响情绪。
阮君之不过是多坚持了一会儿而已,其实他和别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想到这里,池歌飞再度恢复了平时的冷漠。
*
早早跑回宿舍的阮君之并不知道自己在池歌飞那儿好不容易筑起的友谊之墙已经要倒了,把手里的作业放到桌上,本来还想坚持着完成今天的任务,但头实在是疼,干脆潦草洗漱了一下,钻进被窝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他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肿着眼睛摸到手机,直接把闹钟关了。
鼻子已经完全堵住,他张了张口,喉咙嘶哑,而且似乎有点发烧。
这状态肯定上不了课,阮君之干脆给孟萌打电话请了假,之后他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不舒服,还做了噩梦。
梦到十岁那会儿在福利院,他也是这样无助地躺在床上,在深冬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之后,便被永久地夺走了光明。
他知道自己有先天性的视力障碍,也有以后大概率会失明的意识。
但“知道”和“真正发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时,所有人来关心他,他都没哭,但独自一人在房间时,却偷偷掉了眼泪。
就在梦中的自己哭的眼睛通红时,阮君之断断续续听到了敲门声。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一瞬的黑暗,心跳骤停了不过片刻,敲门声又响了,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不算清明、但的确能看到的宿舍布景。
这阵敲门声把他从黑暗的噩梦里拉了出来。
阮君之眨了眨眼,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晕乎乎地踩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是手里拎着袋子的池歌飞。
“感冒了?”池歌飞表情冷峻,声音也依旧冷淡。
早上看到阮君之没来上课,池歌飞就发现了不对劲。后来孟萌找他旁敲侧击地说了对方感冒发烧的事,大概是希望让他这个做班长的多关心关心一同住校的同学。
若是放在平时,池歌飞定然不会管,但想到昨晚因为误会烧起的心头火,他还是来了。
阮君之被这句问话唤回神,一下子想起前天晚上池歌飞的警告,他急匆匆要关门。
池歌飞直接抵住门:“做什么?”
“会传染,你……先回去。”阮君之开口赶他,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噪耳。
“班主任让我来的。”池歌飞冷漠道。
阮君之手一僵,池歌飞立刻越过他进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