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死了,他认为自己在公门十几年,可以完美脱罪,又想要对陆小凤动手,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陆小凤并不迂腐,就算他是入行十三年的六扇门捕头,但他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至于他那个在红鞋子的情人,她也该付出代价。
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小凤现在正在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吃蟹。
金秋九月,就是吃螃蟹的季节。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去什么大酒楼,只是找到了一家路边小店。其实只要螃蟹足够新鲜,在哪里吃,都是差不多的。
他们三个人要了一份年糕炒蟹,几只清蒸螃蟹,蟹壳煮出来的汤蒸蛋羹,再加一份凑颜色的青菜。
喝着酒,沾着商家备好的醋吃螃蟹。还有两个朋友在身边一起吃一年里最肥的蟹。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郁闷了。
就算是知道了他马上要被坑又能怎么,他现在就是很开心。就算丢了一百两黄金都不心疼。当然,他本人没有一百两黄金。但他已经比有黄金万两的人都开心。
他就这么默默等着。
其实在一开始,他还没有这么躺平。他还想去找找原随云的信息。结果一出门打听,全都是那两个人写的红眼掐腰给命文学。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种艺术形式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超前了。他觉得就算是没有人会信这些,原随云也一定想要杀人。
就这么等吧,见招拆招就好。他这么想着,拿酒顺下了一口菜。
吃饱喝足,该回去休息了。几人闲庭信步的走着,突然发现本地大户之一的白家周围围了一大圈人。陆小凤一个激灵:“来了?”
陈溶月和司空摘星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两个人带着陆小凤左挤右挤过了人群到了前排。看到有几个官差抬了一具草席子出来,眼看着是尸体,而且这个草席子,还包了好几层。
“居然开的是正门,里面一定还死了一个很有名堂的人。”陈溶月说。
陆小凤现在简直想揪自己头发。刚吃的蟹似乎也不香了。他自然也看出来了不对劲。
在古代,大户人家的正门是不可以随便开的。一般不是有身份之人或者重大节日,只能开侧门。这里眼看着是死人了,由草席子包出来,说明那人身份不高,不是下人就是帮佣。可是他偏偏是从正门抬出去的,这说明里面还死了一个身份高到足够开正门的人。这两人的死因一定还有问题。好几层的草席子,如果是心善的人家,可能就直接给打一口薄棺了,而不是一卷好几层就直接搬出去。
这要素简直都全了啊。
“我敢打赌,咱们住的客栈已经被官差给围住了。”司空摘星道。
陆小凤:“不一定吧,万一这是意外呢?”其实他说这话自己也没啥底气。
司空摘星找到了一个看戏的老大爷,众所周知。这个年纪在街边看戏的老大爷一般都没啥事情可做,他的消息也很全。只要给他买一壶酒,几碟小菜,你就能听到许多事。
“这位老丈,这家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位老大爷好像就等着人问他呢,立刻坐下,眉飞色舞的说:“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给你们说这都是报应啊,这里头,邪门着呢。”
“哦。”陈溶月配合着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给老大爷倒了一杯酒,问道:“这该怎么说呢?”
大爷吃了一口花生米,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白家是这一片除了南王以外最富庶的人家。这几年更是攀附上了大人物,更加作威作福,为了地,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
“这其实是这半个月以来抬出去的第五个人了。只不过之前抬的都是下人,他们把消息压住了,直到今天死了一个有身份的人才不得不开门,我猜是老白员外。那人最不是东西。”
陆小凤试探的说:“您说他们压下了消息,那您是怎么知道死了五个人的?”
老大爷一拍大腿,说:“我天天就在这里坐着看着呢,他们为了封口还给过银子。”
那您还在这里告诉我们?
老大爷环视一周,挑了挑眉:“你们莫非是觉得老丈我不仁义,收钱不办事?”他敲敲桌子,“他压根就没有给我钱,只是找了人来警告我不要说出去,我是后面才知道还给了银子的。他给了别人,不给我,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陈溶月出离愤怒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就连封口也要区别对待给钱,要不就全都给,要不就一个都不要给。他难道不知道老人家会有多大的能量吗?”
老大爷也很愤慨:“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也是有小市民生存的智慧的。看不起老人家的都是魂淡。”他说罢捋了捋袖口,缓了口气,慢条斯理道:“老丈我心善,看不得人不明不白的去世。这里的事情啊,邪门。”
总觉得你就是气人家没有给你钱。
这个老大爷的头顶上简直是有个大大的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