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绾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严肃,“正是因为您帮了我,我才跟您要花娘,您要明白,您的对手并不是我!”
花娘的事,哪怕陶绾不说,镇长换届的其他参选者也会将事情捅出来,到时候,只会给镇长造成更大的麻烦。
月色透过小小的过道透射进来,为潮湿的牢房增添了几分凉意。
一盏茶后,大牢的大门缓缓开启。
牢里的女人听到动静,抬头,就见陶绾笑脸盈盈地立在门口,在她身旁,则是苦着一张脸的镇长。
花娘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脚上的铁链碰撞,发出哐当的声响,一阵悲凉。
陶绾见眼前的花娘已然合上眼帘,唇角忍不住跟着微微往上扬,她走上前,解开花娘脚上的脚镣。
花娘等了许久,脖子上也没有传来意料中的痛楚,反倒是脚上的沉重跟着一松,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一惊,下意识往后缩了好几步,后背跟着抵到了牢房湿冷的木墙上。
“你这是……”
镇长眉头紧皱,随手挥了挥,“赶紧走,可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那大牛那边……”
陶绾刚开口,镇长便不耐地挥着手,“我自会想办法交代。”
陶绾想了想,拽起花娘的手便往外奔去。
已入了深夜,街道上原本就没几个行人商贩,身后的花娘更是顺从的吓人,没一会儿,陶绾便拽着她回到了医馆。
陶绾从锅里寻了一些剩余的锅巴扔到花娘面前,花娘亦顾不得形象,抓起锅巴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我知道你没孩子。”陶绾开门见山地说道。
花娘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仿佛没听到一般。
见她没反应,陶绾又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能看得见你肚子里的动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假造出喜脉的迹象,但是你肚子里确确实实没有怀孕的迹象,即便我现在不揭穿你,再过几个月,你的性命也保不住的。”
“哐当——”手中的食物陡然掉落在桌上。
“你,你胡说……”因为惊慌,花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陶绾将食物拾起,放回她的手中,“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听镇长说,你原本是李大牛家的童养媳,结果前段日子把李大牛他娘给杀了,还砍断了大牛的一条胳膊,这才被压到大牢里来的。”
听到李大牛的名字,花娘的眼底明显升起一份抵触,甚至有些激动,胳膊也跟着乱挥起来,“是又如何?他该死!他全家都该死!”
“哗啦——”
桌上的烛台被随之打落,燃剩半截的蜡烛从烛台上飞了下来,直接落到了一旁的麻布上。
火苗迅速串起,陶绾一怔,随即端起桌上的汤碗,果断往着火处泼去。
嘶拉一声,一阵白烟升起。
陶绾起身,对着方才着火的地方又踩了几脚,确定连火星都灭掉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花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