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明月,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这才跟花娘说道:“要不,明天再聊好吗?很晚了,你和六子跑了一天,早点休息。”
花娘看了一眼门口,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些落寞地进了内室。
陶绾朝她挥了挥手,这才转身,打开门。
来人是之前替唐棣送糕点的那位黑衣人,与上次一样,这一次他的手里依旧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见她开门,黑衣人朝她行了一个礼,“陶大夫,这么晚还上门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陶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这中秋的糕点还没消化完,你们家主子这么快又嘱你送新的过来了?”
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这,这不是糕点……”
“不是糕点?”陶绾挑了挑眉,“那是什么?我并没有请他帮我做新的实验用具啊。”
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了一条指尖大小的缝隙,陶绾一眼便看到了里面那叠厚厚的银票。
她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僵住了,打量了一眼眼前人,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黑衣人低了低头,答道:“少爷说了,出门在外,难免会碰到一些不顺心的磕磕碰碰,若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还请姑娘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尽管专心研制解药便是。”
潜台词,就是早上因为那五百两产生的闹剧占据了她的时间,且不说她答应过六子要护着他,便是除去这一点,唐棣又是如何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呢?
她隐约记得,从前她问过唐棣家住何处,唐棣当时说的是县城内的一户大户人家,而从陶安镇到那个县城,至少需要半天的车程。哪怕真的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今天的事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多时辰内,就从陶安镇传到县城里去了吧?
想来想去,陶绾的眼神越想越古怪,“你们派人监视我?!”
黑衣人闻言,头立马又低了下去,“陶大夫言重,少爷也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如今您和我们少爷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您出了什么差池,那我们少爷自然也就……”
后面的话,黑衣人没有说出口,陶绾却是一清二楚。
自打她说出血清二字的时候,她在唐棣的眼里就犹如一支行走的解药,这样的存在,唐棣又怎么可能任由她到处乱跑?
虽然理解,但心底依旧有些不舒服,陶绾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把银票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
“可……”黑衣人还想说什么。
陶绾抬眸,看了他一眼,打断道:“还有,顺带告诉你们少爷,这些监视也撤走吧,我既然答应帮他,就会保证自己的性命,直到帮他研制出解药,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
黑衣人沉吟片刻,朝陶绾拱了拱手,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陶绾进屋的时候,花娘和六子似乎已经入睡了,屋内静悄悄一片,听不见任何动静,她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上床休息了。
黎明悄悄划破黑夜,一丝晨光,打破了夜的寂静,第二日不知不觉再度降临。
屋内的陶绾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推开房间门,不远处,六子和花娘正努力劝着院子里的人排好队,可是见陶绾出来,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往她这边挤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