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昨晚因为老余的事,六子还在医馆的院子里搜了好几圈,那时候……
对了,老余!
她记得老余当时从柴房里跑出来的时候,便是嚷嚷着什么杀人了,难道说,当时老余看见了什么?
陶绾打了个激灵,原本倚在墙上的后背也跟着一个鲤鱼打滚,坐得笔直。
她正准备仔细回想一些细节,牢房的大门被人从外打开,方才领着唐棣过来的那位狱卒走了进来,朝她赔着笑脸。
“陶大夫,我们大人想要见你,不知道你是否赏脸?”
陶绾被狱卒毕恭毕敬的态度惊得一愣一愣,随即便想起唐棣离开前说的话,想来,应该是唐棣跟狱卒打过招呼了。
陶绾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弯了弯嘴唇,“小哥,不知道大人寻我何事?”
狱卒摇头,“大人并没有明说,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方才我见郭财主也在公堂之上,想来应该与郭财主有关。”
“郭财主?”陶绾又是一愣。
若是狱卒不提,陶绾都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茬,死的是郭财主家的家丁,会不会同郭财主有什么联系?
这么想着,陶绾的身体已经先行一步起身,跟着狱卒往外走去。
另一边,公堂之上。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气节,站在县令身旁的郭财主却不时抬手抹去额间的细汗。
县令见他身后的问道。“郭财主,你没事吧?”
郭财主摇了摇头,又抬手抹了一下额头,“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这儿有点冷……”
“冷?我倒觉得有些闷热啊。”县令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郭财主,“话说回来,郭财主,我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商量一下。”
“何事?”郭财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县令压了压嗓音,微微侧着身子,将一个布袋子递给郭财主,“是关于你给的十锭金子,我觉得……”
县令话还没说完,郭财主便干笑了几声,接了他的话:“此事若是你觉得为难的话,便算了,那金子,就当是大人照顾了我们郭家那么多年,孝敬给大人的吧?”
县令被他说得一愣,昨天晚上,郭财主还口口声声地和他说,让他一定要严惩凶手,怎么今日,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虽疑惑于郭财主态度的转变之快,但县令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追问,手腕一转,将金子塞回了自己的兜里,嘴上还不断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呵呵呵……”郭财主干笑了几声,不知道如何接话。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总觉得衙门门口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