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侯府上下同乐,丫鬟婆子们都聚在那花厅四处饮酒作乐,只有浮云阁内还有几个婆子丫头在门外伺候。
明翙自己一个人在屋中得了自在,将身子靠在床柱旁,不自觉便闭上了眼。
想着眯一会儿好了,姜九溪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小睡一会儿应当不碍事儿。
……
明禛快要入城时,身下的马儿已气绝身亡,轰然倒塌在地。
夜色沉沉,大片乌云笼罩着天际,他足尖一点,拔地而起,直接从城门口跃入。
一盏残破的花灯在风中滚入青石板的街道,又在不知是谁家的门前撞得支离破碎,虽然灯上还残留着昨夜繁华的花色,却已经再没人多看它一眼,它就像一个只得宠了一夜就被抛弃的女人,此刻被冷落在这无人的黑夜。
墨色披风在风中逶迤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明禛稳住心神,跳上安陆侯府的院墙,一张俊脸苍白得有些过分,可他没有半分停歇,从侯府侧门一路往浮云阁飞去,身子落入浮云阁内院后,望着这院中满目刺眼的大红色,只觉眼前一片赤红的黑雾。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妖冶冷白的面庞上覆着几道艳丽的血痕,刀锋般的眉骨下,那双修长的凤眸透着一抹骇人的冷戾。
男人喉咙里压着一抹甜腥,走到洞房前,终是压不住了。
他扶着柱子,单手捂住胸口呕了一口鲜血出来。
几个丫鬟乍然见到他出现在洞房门口,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
明禛沉着脸抬手,大袖一挥,便将几个丫鬟打晕在地。
洞房里安安静静的熄了烛光,只留龙凤喜烛还在寂寂地燃烧着。
如今已是丑时……他终究还是回来晚了。
明禛心尖刺痛,自嘲一笑,瞳孔一阵阵发黑,眸子里好似有滚滚的黑潮在翻涌着。
他眼神锐利,几乎淬着冰雪一般,直接推开洞房大门。
一阵劲风吹过,明翙还没睁眼,便感觉躺在身边的姜九溪突然被人扔了出去,发出一声脆响,她甚至连叫唤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她飞快睁开眼,才刚坐起身,便对上一双沉黑无比的眼睛。
那双眼带着冷酷的杀机,黑得仿佛深渊一般,好似要将人吞噬进去。
明翙怔了怔,只觉脑子里轰然炸开,一时间思绪迟滞。
二哥怎么回来了?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洞房里?难不成这又是个梦?
可强压下来的身躯不像是在梦中,灼热的体温从那冰冷的布料间传递过来。
她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明禛推倒在床上,男人像是发了疯一般,眼疾手快,反手将她双手按在头顶。
身下是柔软的锦衾,她此刻的姿势有些屈辱,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还未张口,便被人侵占了唇齿。
男人身上独有的沉水香扑鼻而来,那凶狠的吻带着一抹强悍的掠夺,和他往日里的冷静自持一点儿都不相符,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极尽爱恨纠缠,又带着慑人的危险。
明翙小脸登时涨得通红,怔愣间来不及反应,那人舌尖便攫住了她的。
呼吸登时困难起来,舌根发麻,又带着一阵让人眩晕的甜蜜。
很快,她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从男人身上传来。
可她双手被束缚住,腰肢也被男人压得死死的,嘴角被他的吻堵住了唇瓣,唇齿间全是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