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打断叶昭:“不是这么回事的,我租了她地方……”
警察回过头警告:“不要打断别人说话。”
“我地方没租给他,你问他能不能拿出租赁合同。我五天之前就让他把沙石全部清走,他不清。我本来就约了推土机在过年期间要把这地块搞平整的,他这些沙石不挪走,他不要,我也没办法,只好全填下面了。你看,我本来地面矮路面一截的,现在跟地面齐平了,我们以后建房施工还得再挖一次。”叶昭俨然一副受害者口吻。
老麦边听边摇头,是他小瞧这女孩了,看来对方早就铁了心私吞他的沙石,“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把我沙子石头全部填地基了,你还装无辜,这都是钱啊,阿sir!”
叶昭冷笑:“既然都是钱,你扔别人地里算是怎么回事?对你来说是钱,对我来说就是累赘,我要施工的呀,我不填下面,难道我还给你送财富大厦去?”
“你是故意的!你不赔我钱,这事没完。你要想想你在谁地方?!”
叶昭小声道:“警察叔叔,他要挟我。”
警察警告老麦:“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
老麦:“必须赔我钱。”
赔钱是不可能的,这种人就是吃了大亏,才会知道疼。
叶昭不反咬一口,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她道:“让你拉走你不拉,我这都快施工完了,你才来阻挠,你这就是有计划地讹钱!”
“你才讹钱!你讹钱!”老麦语无伦次了。
警察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问:“接受经济调解吗?”
警察的所谓经济调解肯定是一人退让一步,最后叶昭还是得给老麦一笔钱,叶昭表示不接受调解。
那警察也没办法,他对老麦道:“对方不接受调解,我也没办法。你们这个是经济纠纷,如果你要索赔,只能通过法院去诉讼,当然,不是说你去诉讼就能得到赔偿,可能一分钱都得不到,还得搭上诉讼费。”
对方不接受调解,警察就不管了?老麦转了个方向,指着曾祥道:“他放鞭炮故意伤害我!这你可以管了吧?阿sir!”
“这里不是港城,不要叫我阿sir,叫我警察同志。”这位警察看来平时被人叫阿sir叫烦了,“他怎么伤你的,伤到哪儿了?”
“他扔鞭炮到我脚下,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在哪个地方扔的?你又在哪里?详细描述情况。”
老麦指了指远处的推土机:“我当时……我当时站在推土机车头上,这小子直接把鞭炮扔过来,害我从车头摔了下来。”
“你站在哪里?推土机车头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警察同志教育道:“万一出事,是要出人命的!”
老麦龇牙咧嘴地解释:“我站在车头上,只要他们不开车,我就没危险!是他扔鞭炮,让我受伤了!”
巧姨道:“大过年的,还不让人放鞭炮了。我们在自己的地方放鞭炮,想要年头旺到年尾!不行吗?谁让你到处乱站!扫人家的兴!”
老麦:“巧姐,你儿子直接把鞭炮往别人身上扔,老子差点命都没了,你也不管教!难怪大街上被人捅呢!就不是个好东西!”
巧姨最听不得别人说曾祥被捅的事,她顿时火冒三丈:“你胡说什么?!年初一别怪老娘咒你!死肥佬!冚家铲!”
大年初一被咒全家死光,老麦整个跳起来了,“你再骂一句试试!”
在自己地头上,巧姨还怕他?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麦,“再骂怎么了?你个河西仔大过年跑我们曾屋围来惹什么事!先撩者贱!死肥佬!生仔冇屎忽!”
老麦被骂晕头了,再来一句还是:“你再骂一句试试!”
这是找骂呀?巧姨毫不犹豫继续输出:“痴线佬!低b低能!食屎大噶!死监蹲扑街仔……”
叶昭被巧姨的强力输出给吓懵了,她和她祥哥互相看了一眼,都默契地不敢作声。
老开哪里敢去拉巧姐,他赶紧扯开老麦:“别吵了别吵了!一桩归一桩,你别扯其他事!”
这一人一句对骂,粗口连篇的,把警察给搞烦了,“好了好了!都闭嘴!一个个好好说!不许再骂粗口!”
叶昭看向老麦:“你不是说命都差点没了吗?把伤口给大家看看啊?”
警察也指了指老麦:“你哪里受伤了?”
“我脚受伤了!”老麦去拉裤脚,他裤腿不好拉,他那小弟阿乔赶紧蹲下来帮忙,帮他把裤脚卷起来。
老麦脸黑腿还挺白,但雪白的小腿上,别说伤口了,连个红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