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晚来到后院时,周围一片狼藉,枯枝断木,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分明是被人纵火引起。
而始作俑者白衣染血,过分安静甚至有些诡异,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崖边,身旁是同样陪她一起看星空的裴琰。
他情绪十分平稳,似乎已经习惯。
周晚并没有上去,也学两人一般,形单影只地坐在另一处涯前,手里随意拿着沈清音留给裴琰的随身之物,他未带在身上,在沈璃月眼中他自然就是裴琰本人。
沈璃月双眼发直,轻声细语。
“阿琰,这十年来,我真的努力过了,但是我做不到,你可知,他今日和那周晚双修了,你都来了他还未来,我真不知道在他心里我是怎样的存在。”
一向冷艳的沈璃月声音像细雨,毫不留情地打湿了裴琰刚刚那颗为周晚躁动的心,那一团火也渐渐熄灭,丝丝冒着灰烟。
“师姐,真人一直把你当家人。”
沈璃月一听到“家人”两字,有些癫狂,“阿琰也是把我当家人吗,在这宗门里,唯有师傅和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如今师傅他不要我了,你不能离开我。”
见裴琰不说话,沈璃月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阿琰,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怎么熬过去。可是我不甘心,多年朝夕相处,我不信他心里没我,他明明对我与其他弟子不同啊。”
这样的场景裴琰每年都经历无数遍,沈璃月每次在沈清音那里受了伤,便去寻他,他也永远不会拒绝她,毕竟他的命是她给的。
“师姐,在我看来,要是真人喜欢你,以他的性格,绝非拘泥世俗之人,定会与你表明,共同承担。如今真人所做的一切,已明确了自已的答案。你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不要太过激动,不然你会受伤。”
“可是,阿琰我真的好痛,你能不能帮帮我。”
裴琰侧身看她,认真道:“你要我如何帮。”
沈璃月不懂自已对裴琰是什么感情,她每次伤心难过都需要他陪在身边,那样,她就感觉很安心,至少还有他不是吗。
今晚,在月光下,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看着他冷峻的脸,在修仙界年轻一辈中,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仅是修为,更是容貌。
她轻抚上他的侧脸,呢喃,“我想和你结为道侣,我需要你帮我疗伤,阿琰,我想和你做沈清音和周晚所做之事,我要让沈清音看看,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裴琰眼眸一颤,脑中略过周晚自在逍遥的笑脸,第一次有了迟疑,他望着眼前这个无数次自残的女子,心情沉重。
结为道侣这件事,沈璃月不是第一次提,以前他觉得只要能让师姐开心点,自已是愿意的,可是如今他声音被哽住,答不出来。
沈璃月眼中闪过疯狂,她慢慢凑近裴琰,刚刚沈清音和周晚抱在一起回内室的那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烙刻进了她的心里,她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她也要试试那种感觉。
当她的唇离裴琰不足一寸时,被他偏头躲开,“师姐,我……”
沈璃月被当头一棒,她眼神一厉,“你不愿意吗?阿琰,你承诺过我的!什么都会答应我!你不能食言!”
她一把抱住裴琰,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哭倒在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