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山敲了敲旱烟腿,激动的说道:
“前些年,他拿着你爷爷留下的工作名额,在糖厂工作,不知道赚了多少工钱!”
“他在镇上大鱼大肉,对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不管不顾!”
“你大伯,不配当我们林家人!”
说到激动处,林山被口中的烟呛到,一阵咳嗽。
母亲和妹妹林晴见状,连忙给他拍背安抚。
见到林山这激动的模样,林岩只得坦白道:
“大伯,身体不好,他这些年赚的钱,都拿来买药了,所以,才没有余力帮我们家和姑姑。”
几年后,大伯离世,林岩从大堂哥的口中得知,大伯有先天性心脏病。
年轻的时候,他就被这个病缠身,如果不是在糖厂上班,有工人工资买药,他的身体早就撑不下去了。
后来糖厂倒闭,他没了工人的工资,只能靠打一些散工赚点小钱,买一些药效一般的心脏病药强撑着。
前些年大伯回村,把爷爷留给他宅基地卖掉,也是为了拿钱买药。
大伯这辈子最大的两件憾事,一是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二是没办法让大伯母和大堂哥过上好日子。
临走的时候,大伯的嘴里,还念叨着林岩的父亲和姑姑的名字。
后来,林山也从林岩的口中得知此事,内疚了许久。
如果说,林山为了给儿子还彩礼钱,拼命工作,得了肺癌,透支了身体的生命力。
姑姑的失败婚姻和开煤气罐自杀,让他的精神崩溃,失去了求生的希望。
那么,大伯的因病去世,就成为了压垮林山求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什么?”
林山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拉着林岩的手,问道。
“你再说一次?!!”
“爸,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事,大伯遗传了奶奶的先天性心脏病,年轻的时候就犯病了,要靠药物维持生命。”
林岩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情况:
“大伯在糖厂工作的收入,都用来买药了,后来糖厂倒闭后,他只能靠打散工买药。”
“如果不是大伯母家里还算殷实,他恐怕连作为男人养家糊口的体面,都保不住。”
林山听完儿子的话,整个人都沉默了,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他以前是恨林岩的大伯冷漠无情,对他和妹妹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