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宝刀还给他,带他去厢房。
出了正屋下台阶时猛然停住,侧头看邵沉锋,“原来是你!”
那个络腮胡马贩。
邵沉锋:“。。。。。。怎么认出来的?”
公羊先生的易容术,莫非退步了?
贺芳亭眼眸含笑,说了两个字,“且、慢。”
方才邵沉锋说且慢时,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再一细想,就想到了当日在云山书院,那络腮胡马贩站在她这一边,质疑方山长有可能把算术题的答案,提前告知书院先生。
说正事之前,他先说了句“且慢”,当时她也想到这个问题,准备提出异议,因此印象深刻。
邵沉锋的语气、音调,与之极像。
再加上这超出常人的身高体魄,还能有谁呢?
别人看不出来,也许是因为要么只见过络腮胡马贩,要么只见过邵沉锋,两者都见过,还说过话、有接触的,并不多。
邵沉锋也露出微笑,“郡主娘娘慧眼如炬。”
贺芳亭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真诚,“山上路滑,王爷多加小心。”
镇北王早就到了京城,却装成马贩。
他在寻思什么,想干什么?
总归不会是为了报效皇帝。
邵沉锋也深深凝视她,“刀乃凶器,易伤自己,郡主也小心。”
贺芳亭莞尔,“多谢。”
不知道璎儿被夺舍之前,她已经豁出去了,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行刺皇帝。
现在嘛,得保重自己。
——
李壹秋被绑在厢房中,除了进食、如厕,都不松绑。
不过,考虑到这是女儿的身体,贺芳亭没让人用绳索绑她,用的是宽宽的布条,不至于勒伤。
堵嘴的手帕也很干净,时常换着。
刚开始,李壹秋很恐慌,但发现驱邪法事伤害不到自己后,就放松下来了。
而且她还想通了一件事。
她为什么要怕?
占据着江嘉璎的身体,就如同绑架了最有用的人质。
贺芳亭就算察觉出她不是江嘉璎,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