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机场回租房的路上,鹿苑叽叽喳喳地跟她聊着天,问着她在老家的故事。
舒清晚好像一下子重新变得鲜活。
她不用去压抑自己的情感,被迫捏成自己所不想成为的样子。她也可以待在她的理想世界中,永远鲜活。
听她说完要出国,鹿苑愣住了,反射性地攥住了她的手不肯放。好像一松手,这只风筝就要飞走了。
她的眼眶一红,“怎么突然就准备要出国了?”
舒清晚轻声说:“还有另一种人生可能。我想要去试一试。”
其实那条路对她们来说不陌生。
她们之前的同班同学就有不少人都在她想去的那个城市。
她仿佛已经能够放下这里的一切。
鹿苑扑过去紧抱住她,“嗯,等我有时间了,我就去找你玩。我们一起去游轮旅行,一起去周围的小城打卡拍照。”
舒清晚笑着说好。
她回到和鹿苑租住的地方,一边准备材料一边
收拾东西。
还有一段时间给她。
寻个时间,她还得回柏悦苑一趟。上次走得匆忙,有不少东西没带走。
临出国前,得将事情都处理完,“债”也还完。
她倏忽想起了一个人。
——那件旗袍,那对耳环,她还没有还清。
以及,州越那边。
回来休整了两天后,舒清晚联系了杭助理,这回正式地提出了离职申请。
项目部那边AB两组的假期结束后,舒清晚却没有和所有人一起归位,她的位置空了下来。
有不少人好奇原因,但上面倒是很平静,他们也就只能私下里嘀咕。
上次她的离职申请过来的时候,杭助理的心跳就断了一拍。
这回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位祖宗还没和好吗!?
昨晚,容总刚飞上海,在那边有个抽不开身的合作要谈,现在并不在北城。
犹豫过后。
他将情况如实上报。
已经入夜,外面的世界大片大片地璀璨亮灯。
容隐还在处理工作。
手机搁在旁边,开着外放,他继续看着文件。
听完汇报,他阖了下眼。
一个签名再次在纸上流畅落成。
杭助理等了一会儿,只听见钢笔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他却不敢放松。
半晌过后,才听见那边嗓音微低的一声:
“批。”
容隐抬手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