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会做饭。舒父秉持的对女孩子的教育理念就是“贤良淑德”,从她小学开始就让她和舒母学做饭,但是可能他越是这样说,她生出的反抗心理就越重,越是不肯学。
初中开始学业加重,她靠着过分优异的成绩暂且摆脱掉舒父的严厉要求。因为周围学校和邻居都在看着,舒父最爱面子,也不可能强行压着她去学她不想学的东西。
梁初楹家世优渥,就是来这独自体验
生活的大小姐,还没出国的时候也不会,但是出来得久了,实在忍无可忍没有美食的日子,倒是学了几道。
她们本来准备待会一起研究菜谱做菜。
覃漪目光落到她手上。林馥一在国外很多年,一直被他们和家里阿姨照顾得很好。就算全都不在,只剩林檐,他都会给她点个披萨。所以在国外这么久她也没有做过饭。
但是并没有人照顾清晚。
她的唇角动了动,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想跟她单独找个餐厅说话。
舒清晚问:“您二位专程过来吗?”
林稷年颔首。
舒清晚拒绝道:“不了。二位,你们还是回去吧。”
她的神情淡然而沉静。
之前她还在提醒自己,或许猜测只是猜测。可是他们的出现,就是在告诉着她某个事实。
——种种猜测,不止是猜测。她的预感,也不是她敏感多疑。
舒清晚不太想要这个“单独说话”。
她垂下眼睫。想到了很多事情。
有第一次见面时,林太带着花去找林馥一,她听见莉娜和她介绍林馥一“林总”时的陌生与微讶。
也有之后的许多个时候,心口隐隐浮过的仰望与一丝羡慕。
是馥郁的馥,唯一的一。
是定做的旗袍,排队的甜品,深夜的医院。
以及,可能还是为了林馥一的拒绝。
舒清晚说不上是什么态度。
兴许。
她不太敢。
她也惧怕某个真相。
她微微一笑,眼眸明亮:“林太。您的孩子,一定优越卓然。”
他们每一个,一定都是十分优秀,都是林稷年和覃漪的骄傲。
而不是她。
也不会是她。
她是小城的女孩,即便这些年努力与经历再多,在某些方面,和林馥一当然也是存在差距。
以此一句,回敬覃漪当初所有规避的态度。
而效果如她所愿。
她的这句话,直接如同一根钢针扎穿覃漪心脏。
覃漪骤然失语,眼泪直接掉落,哽着声道:“不是……”
舒清晚跟朋友一道离开。
旁边就是她们租的房子。
面积不大,容纳她和她的生活刚刚好。
她与他们,又何尝不是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