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铎赶紧把梁小姐拉到自己身后,那家丁一看是熟面孔,当即卸了一身防备。
“原来是陈大人,我家老爷如今……不在府中,不知大人有何事?”
主人不在也不该如此冷清,陈景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动声色打量眼前这人。
看着倒是客气中带些谄媚,没什么不妥。
“他如今在何处?”
“这……”家丁为难,赔个笑脸道,“我家老爷的行踪不便透露,若是您有事也得等他回来了再说。”
这人打太极的功夫让人看不过眼,陈景铎收回目光不再纠缠,带着梁小姐往里去,反正他晓得秦朗在何处。
家丁果然追上去,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像个甩不脱的阴影,讨人不喜。
梁小姐最是不安,频频往回看,却没抓到他做什么,目光相接时,那家丁总是端出一副状若和气的神情。
很快到了主院,陈景铎站在门口愈发奇怪,蹲下一看,这里花草还是刚修剪过的,新鲜的切口,和地上被抖落的叶片花瓣。
今日之内秦朗肯定在这里,但里头却动静,陈景铎看了眼梁小姐确认她无事,又回头找那家丁,人果然还跟着,见他们要进去也没阻拦。
到底是谁的人,竟然能闯进将军府来。
比起这个,陈景铎进来果然看见人去楼空,也不晓得秦朗是有什么事走得这样急,按理说京城里再没什么让他这般紧张了。
不过这趟也没白来,陈景铎顺便检查了下他最近在服的药,药方还是如记忆中放在书案上。
这书案秦朗是从来不用的,他看书只看兵书,喜欢在院子里边踱步边看。
然后是不远处的厨房,没有新鲜的药味,倒是有些没来得及丢弃的药渣。
这东西对陈景铎有用,他拣来些观察时,梁小姐也凑过来看热闹。
“这是什么药?”
“噤声。”
梁小姐往后看,只有那个她很防备的家丁,也没出什么事。
再回头,陈景铎还是专心致志在扒拉药渣,眉头紧皱着,似乎有什么不妥。
“你到底要做什么,是找人还是找药?”
陈景铎所为不知梁小姐看不明白,那家丁一路跟过来也没看明白。
要说他是来搬救兵,却也不着急找人,而是先来找药。
要说他真担心秦朗的身子,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人,而不是在这扒拉用过的药材。
良久,陈景铎才起身,洗净了手,还是牵着梁小姐一起出去。
“咱们现在去哪?”
她现在也是学乖了,还记得来之前的承诺,既然不能进宫去找皇帝,那就只能期待陈景铎能去做点好玩的事了。
且她实在是不喜欢这里,被人看着,跟在村子里有什么差别?
陈景铎晓得她频频往后看是在防备那人,干脆让她在自己身前走。
“去了就知道了。”
梁小姐白眼一翻,威胁道,“再不说我可自己跑咯。”
“没跑两步就要被人抓起来卖到山沟里。”
说完,陈景铎瞥她一眼,发现这小丫头不吃这一套,根本不怕的,甚至还挑衅的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