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阴云密布的天际,电闪骤现照亮天地,磅礴大雨下的徐州,街道鲜有人迹,一股说不出的气氛笼罩此间。
黄淮运联合分司。
“卢抚台还是先去歇息吧。”
面露疲态的左光斗,端着茶盏走来,看着许久没合眼的卢象升,开口劝道:“这里有左某盯着,真要有任何状况的话,左某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的。”
对这位年轻的凤阳巡抚,左光斗除了钦佩再无其他。
如果没有卢象升,涉及到黄淮运三河整治,根本就不可能有今日之成效!
这是在水利总署特设以来,在过去两年间,极其重要的一项水利工程,这所关系到的绝不止漕运那样简单,更关系到徐州及周边百姓身家性命。
“没事的。”
卢象升微微一笑道:“在这里坐着,权当是休息了,左巡宪真要叫卢某回去,还真不一定能休息好。”
“呵呵~”
左光斗笑着摇摇头。
“左巡宪,在徐州治下以特制水泥修筑的堤坝、水库等各项设施,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对吧?”
卢象升接过左光斗递来的茶盏,在心里想了许久的话,还是对左光斗讲了出来,他知道左光斗的脾性,但这关系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容不得他不多嘴过问。
“卢抚台这几日,随同左某一起巡察各处,可曾发现有出现纰漏之处的?”左光斗没有恼怒,笑着看向卢象升道。
“这倒是没有。”
卢象升正色道:“虽说这段时日,降雨量大了些,可巡察的那些地方,却没有一处出现任何状况。”
“这是必然的。”
左光斗保持笑意道:“所拨黄淮运三河整治专项银,还有凤阳巡抚府所转定向银,每一笔都花到了实处,没有一厘一毫被中饱私囊。”
“不说别的,单单是各类水利设施所需特制水泥,不管是来自山东的,亦或是来自徐州等地的,每一批都经过了层层检验,这公函上是写有很多人的名字的。”
“黄淮运三河水利设施,敢有哪一处出现任何问题,那是能够自上到下进行追溯的,查到一个就严惩一个。”
似卢象升适才所问,也就是卢象升。
但凡是换任何一人问,依着左光斗的脾气,早就发作了。
可对卢象升,左光斗不能这样。
黄淮运三河整治,能够有今日之成果,卢象升是付出很大的。
甚至于这次在徐州一带出现谣言,导致人心惶惶,这本不该卢象升来的,有徐州的地方官,有黄淮运联合分司,还有别的有司出面安抚即可,但在凤阳的卢象升知晓后,马不停蹄的就赶来徐州了。
这一来也使得局面迅速平稳。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与天启四年七月,徐州魁山堤险些决口有关,经历那次险象环生的抢险,这对徐州军民的冲击太大了。
也恰是这样,使黄淮运三河整治迅速提上议程,除了每年要拨专项银外,还有凤阳巡抚府所转定向银。
卢象升就是在那时接任凤阳巡抚的。
卢象升肩上的担子之重,但凡是明眼人看到,那都知晓是什么情况,但即便是这样,卢象升没有畏难而退,而是奋勇上前!
做凤阳巡抚的这段时间,卢象升可谓是奔赴辖地各处,以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这也叫凤阳巡抚辖地有不小改变。